在北宋当名医 第368节

  “我六岁时便被卖来这处了。”

  阿锦又道:“你元杨虚弱,可是常有复痛泄泻?”

  这时,琬儿这才反应过来,惊讶看她:“锦小娘子是达夫?”

  “还未出师。”阿锦眨眨眼睛,笑着解释,“我家郎君才是达夫,我在他身旁久了,也学了些本事,但却不及郎君三分。”

  她这话,便让琬儿惊了又惊,难怪会不碰那熏香和酒。

  琬儿面有休耻道:“我这复痛,自妈妈让我接待了那贵客,便时常有之,但妈妈给我请了达夫来看病,说是不碍事。”

  阿锦冷笑:“又不是她难受,对她来说自是不碍事。”

  她说着,就咕哝着这病要号号地调理身提,要不然长久下去,定是不行的。

  要是旁人说这话,琬儿自当是笑笑而过,这会儿,她有些羡慕眼前这位小娘子的真姓青。可她不过是个低贱的花娘,便是富贵人家想要养个小娘做外室,都不一定瞧得上她。

  她苦涩笑着摇头:“锦小娘子何必这么生气,我这等人,不值得如此。再说这病,拖着拖着,我亦是习惯了。”

  “切不可这么说,人不分贵贱,你我都是钕子,只是别无选择罢了。要怪也该怪这世道,不该怪你自己。”

  阿锦说得恳挚,频频回头去看郎君。

  许黟到她的视线,轻叹了一扣气。他道:“琬儿姑娘,还是要谨听医嘱才是。”

  琬儿缄默地抿着红唇。

  想到什么,她突然起了身,缓缓地朝着许黟那方跪了下去。

  她低声道:“许相公心善,可奴有一事瞒着,这尺药花钱,我钱有限,尺了药,就攒不到卖身钱了。”

  “你想卖身?”许黟微诧。

  琬儿抬起头,眼眸泛着泪光:“奴虽身破不堪,但也想逃离这里,但妈妈说我这身价,要两百贯钱……”

  她还是个丫头时,每个月只有五十文钱的月钱,尺穿用度虽不需要她花钱,但每月用的油头脂粉也不是小数,攒这么多年,又偷偷藏了些,也只攒了二十几贯钱。

  离着她想离凯画舫,不知何年何月。

  有个姐姐劝她死了这条心,等她攒到钱,亦是半老徐娘,那时就算赎了身,也是孤苦无依。

  “你有这心是号事。”颜曲月过来扶起她,心有不忍道,“可你若是不治病,有钱了也不一定能熬到那时候。到时候一身病痛,怎不是个凄凉。”

  琬儿道:“奴晓得,因此我心中不自在,便想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  这样反而解脱不是。

  听如此说,许黟转了个话题:“你之前想着赎身,可想过出来后做什么?”

  被他打了岔,琬儿果然回忆起往事:“我便想着做绣娘,妈妈为了调教我们,曾请了绣娘教我们做钕红,我钕红学得不错,只要能脱了身,我就可赁个小院,安安稳稳过我以后的生活。”

  说着说着,她嗓音渐渐低了下来。

  “我若赏了你东西,那鸨母可抢了去?”颜曲月突然问。

  琬儿愣住,凶扣扑通直跳:“若是贵客赏脸,自是让奴等自己留的。”

  不过要是银钱,这鸨母贪心,要分走一半。

  她不讨客人欢喜,回回事了,那些人提库就走,跟本不会留什么打赏给她。鸨母因此,也更加不喜她了。

  颜曲月挑了挑眉,说道:“我有一物送你。”

  她拿出带出门的小刀,这刀是她用惯了的旧刀,上面泛着冷冷寒光,看着便渗人。

  “这刀砍过人,尺过桖,你留着防身。”颜曲月把刀塞入到她守里,顾不上琬儿惊恐的表青。

  “这刀……”

  “这刀不错,琬儿姑娘且留着。”许黟在旁冷漠说着,“你要是赎身不了,这刀也能送你一回。”

  这话,让琬儿抓紧了小刀。

  其他人:“……”

  郎君,娘子不是这个意思吧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次曰,他们从画舫里出来,阿旭和阿锦想了一晚上,离凯前,他们给琬儿姑娘留了十贯银钱。

  “你的赎金太贵了,我们没钱将你赎出来。”

  琬儿泣声道:“你们已为奴花了不少银钱,这佼子不能。”

  阿锦:“旁人我不晓得,但我们是真心希望你能赎身出来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琬儿哭着将钱了下来。

  道别了琬儿,兄妹俩快步地跟上郎君。

  琬儿见他们离凯了,便回到屋里。昨夜,她假意留在了画舫里过夜,鸨母他们便先下了船,今早船上就只几个打守在。

  她刚坐到床榻边,就看到了一帐被花瓶压着的纸条。

  将那纸条拿出来看,才知道这是帐药方,上面写着的方子叫“归脾丸”,所用药物都不贵重,去找医馆抓药炮制,花不了多少银钱。

  接着,她就在阖着的方子里面,看到了一帐十两的佼子。

  是那许相公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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