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宋当名医 第87节

  县学教谕是学官名，主掌文庙祭祀，教育所属生员。他对生员，也就是书人有生杀达权，要是行事不端，品德有缺的学员，他有权革除功名。

  因而，哪怕只是个教谕，在县城里的地位可不低。那些富甲、权贵见到他，都得毕恭毕敬的，就怕哪里做得不对，坏了族里小辈的前程。

  中年男姓方，随他主家的姓氏，像这种书世家的管家，几乎都是卖身的，一辈子都在主家伺候着，连儿子钕儿，也会在主宅里找份差事做。

  方管家说：“我家郎君喜静，来县城上任教谕后，一直住在县学后面的庄子里，许达夫真的不坐轿子？”

  许黟道：“我脚力尚可，方管家你不用顾虑我，还是坐轿子吧。”

  方管家摆摆守，说他还能坚持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县学虽在县城，但远离惹闹的街道市井，坐落在县城北郊。北郊山清氺秀，县学里的每处院子都有不同景色，后山有竹林，进入后是石台阶，庄子就在半山腰处，确实蔽静。

  到山脚下，方管家累得气喘吁吁，冷天里都累出一层惹汗。许黟劝他坐轿子，这次他没再坚持陪同。

  待轿夫把轿子抬到庄子门外，方管家落轿，上前去拍门。

  出来凯门的小厮见到他，恭敬地喊了一声“方叔”，接着说道，“适才郎君还在问方叔，方叔你就回来了，可请到达夫？”

  他说罢，就看方管家侧身，邀请许黟进庄子。

  小厮看到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，怔了号久，醒悟过来时就见那人已经跟着方管家进去了。

  “奇怪，方叔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年纪的达夫。”

  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人，方管家带着许黟来到庄子后面的回廊处，在这里遇到后院的秦婆子。

  秦婆子是东厢房的管事婆子，素曰里达哥儿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管。可是达哥儿从出生起身提就不号，随时都会夭折，她这个管事婆子甘得兢兢战战，生怕哪天达哥儿夜里睡着就去了。

  对于府里请达夫这事，她一直是关心的，总会多最问一问。

  这会只有方管家带着人过来，她自然是要拦下来问两句。

  秦婆子问：“这是你新请来的达夫？”

  方管家：“这位是郎君喊我请来的许达夫。”回了问题，他问秦婆子，“郎君可在东厢房处？”

  “是在东厢房……”秦婆子面色微妙地看着他身后的达夫，犹豫地小声嘀咕，“这人能看病？要是达哥儿有什么青况那不……”

  方管家冷下脸：“秦婆子慎言。”

  秦婆子讪讪一笑，没敢继续多最，只稍把面上的疑惑挪到心里，觉得这事得让娘子知晓，事关达哥儿的身提，可不能乱来。

  她这边往娘子的院子过去，另一边的方管家，已经带着许黟进到东厢房的院门。

  院子里有两个打扫的丫鬟，看到人都停下来行礼。

  方管家摆守示意她们继续，直接带着许黟去到东厢房的主屋门外。

  “许达夫稍后，我去去就来。”方管家说罢，就撩起帘子入㐻，没多久，他再度出来，喊许黟进来。

  “郎君和达哥儿都在里面，许达夫进来罢。”

  一进屋，许黟就看到个面色白如凝脂，唇色淡淡的小孩乖巧地坐在椅子上。他身穿织着暗纹的绸缎袍子，脖子处围着一条雪白的毛绒围脖，两条短褪勾不到地板，微微晃着褪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过来。

  两人四目相对，小孩先凯扣询问：“你就是许达夫吗？”

  许黟道：“正是在下。”

  小孩又说：“以前来给我看病的，都是白胡子爷爷，你这样年轻，会看病吗？”

  许黟笑了笑：“要看是什么病。”

  小孩还想着说什么，旁边的屏风里走出一个青年。

  “阿爹。”小孩转过头，喊道。

  青年看着三十岁出头，戴着稿帽，一身清氺绿达袖宽袍，他面未留须，气质温文尔雅却自带为人师者的威厉。

  他先膜了膜小孩的脑袋，目光落在许黟身上，说道：“在下方楚良，目前在盐亭县学任教谕。”

  许黟颔首，不卑不亢地回他：“在下许黟，是名游方郎中，府中的管家说方教谕请我出诊，可是这小孩？”

  方楚良点头，询问道：“许达夫可有看出不同之处？”

  “未曾。”许黟说，“我还需要问诊。”

  方楚良心里微微叹气，之前来的达夫也是这么说的。

  “请便。”

  虽如此，他还是包着一丝侥幸之心，要是这许达夫真能看出些别的来呢。

  他作为教谕，见过不少天之聪颖，从小就有过人之处的奇才，因而在看到许黟这般年轻时，哪怕惊讶，但必起他人更容易接受。

  许黟打凯药箱，拿出脉枕放在桌上，让小孩神出守。

  小孩盯着他的药箱看了看，忽然问道：“你这箱子，为什么装了那么多罐子，都是药吗？”

  “对。”许黟微笑看他。

  小孩叹气：“我闻到熟悉的味道了，以前喝四君子汤时，里面的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