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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之字,便是丢了几分,便又聚了几分。

  李鹫静静看着,心中只有一处想法,如此女子,困于后宅,真道是焚琴煮鹤、大材小用。她天生该与他站在一处,该坐于鸾座之上,仪态万千,威严尊贵。

  待最后一笔落成,珍珠观赵鸾鸾神色尚可,便知这字也是尚可,小心将纸张撤下,送去院中石桌上烘晒。

  赵鸾鸾抬眸看见太子,有些好奇,这个兔子太子,是否字也如他这人表现得这般端正无辜,她将笔往他面前拿了几分,“殿下可有雅兴?”

  光素无纹的玉笔配上浓黑的丹蔻,赏心悦目,李鹫目光一顿,含蓄微笑,轻轻接过温热的玉笔,待凤眼看向桌上方方正正的纸张,心念一动,一气呵成。

  鸳鸯瞥到纸上四字,眼神一震,低下头不敢在看。

  赵鸾鸾从桌对面,一步步走到李鹫身旁,那字从她眼中旋转,直至看得清清楚楚,也意会地明明白白。

  “破、茧、成、蝶?”她念地有些慢,一字一字,也颇有深意。待目光望向李鹫那双单纯至真的凤眼,扫到他微红的眼睑,赵鸾鸾不得不承认,太子长得很漂亮,尤其是清清白白看人时的模样,明知他图求些什么,却又不至于让人生厌。太子字也长得漂亮,妙笔生花,有几分娟秀,如他表现的那般孱弱,好似此人不值深思对付。

  可就是这样一个字如其人的玉面郎君,却是最不会有赤子之心的太子,因为他此时此刻在惦记的是一个有夫之妇,且是当朝重臣之妇。

  赵鸾鸾并不介意眼前的太子内心是个何等心恶性毒之人,若道高一尺那便魔高一丈,“殿下可与我讲讲,此四字是何意?”

  “如此,便要劳夫人再请我喝一杯茶了。”李鹫应下,唇红齿白,表情却有些拘谨。

  “坐。”赵鸾鸾并无不可,吩咐道,“鸳鸯,上茶。”

  二人对坐于简陋的挟屋之内,桌上的字和纸也都已收了,只余两杯薄茶,李鹫却毫不介意寒酸,一饮而尽,终是直言道,“方才路上,我碰到小郎君与小娘子二人闲聊,冒犯听闻夫人私事,出于私心,是以才有此所感。夫人是我遇见最最欣赏之人,

  脾性坚直,如寒潭之花,可我在山下,却听过许多些不好传闻,倘若夫人真要和离,在我看来便是化茧成蝶。其实这些也是我一人之心,还望夫人莫要怪我多言。”

  李鹫紧张地脖间红了一片,又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,全都喝了下去,一口气说完道。

  “我斗胆想问夫人一句,打算如何和离?我……我想帮娘子!”

  陈琳神色惊异,目瞪口呆,这事是能直说的吗?

  从没想过得到如此回答的赵鸾鸾,也心中微愣,她不知道太子原是会以如此可爱模样,来又争又抢,一时之间,出乎意料地笑了。

  她是猜到太子不会对此事无动于衷,可没猜到他会跑到她面前求她准许了再抢再争,若是李鹫在几日后,不请自来,说实在,她也只当是个无所谓之人,她既能放话和离,便亦能让王家不得不答应,太子横插一脚,她拦不住,顺势而为,出于利用,自然是想用便用,不用就丢,至于什么让王家刮目相看,坐上太子妃之位等等,那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事。

  可如今,她倒是不那么想了。

  她觉得太子好生有趣,在这大章朝中,她第一个觉得有趣之人是王静则,第二个便是这个瞧着憨状可掬,实则百般心计,却又好似可怜可惜的太子。

  “好啊。”

  第22章 毒妇心母女50%丨王家50%

  四日后

  苦修之期已满一月,一行人准备下山回府。

  马车上,王静则整个人半瘫在座位上,被癫地有些难受,心中极为羡慕骑马的小舅父,可她虽已学会如何骑马,却是屁股娇嫩,骑了半日,便磨地有些受不得,而少人的土路上又尽是些石子,马车过去,难免颠簸,实在是如何都是折磨。

  见她这幅难捱的样子,赵鸾鸾到底舍不得,嘱咐道,“再多给姐儿垫些衣服。”

  无奈,车上垫子不多,好在有些衣服能叠起来凑合。

  王静则苦着一张脸,也不管姿势多般不雅,只为让自己舒服些,最后是直接趴在了那。

  即便是这样了,人也不老实,又对赵鸾鸾的私事,逮住问个不停。

  “太子是不是钟情阿娘啊?”

  “可他好像才弱冠啊,与阿娘差了七岁,是不是太多了?”

  “阿娘和离后是改嫁给太子吗?他人是比爹爹好,阿娘选他倒也不奇怪。”

  珍珠和鸳鸯听到她这般不知羞地谈论娘子的闲话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这是他们也都不敢问的。

  太子到底身份敏感,如今娘子又未和离,当朝太子牵涉有夫之妇,无论于娘子,还是于太子,那都是祸事,而改嫁之事到底在士族之中少之又少,若破了这个世俗理念,那真是不知何等局面。

  可偏偏赵鸾鸾的态度,也出乎他们意料。

  赵鸾鸾对此事并不觉得有何需要避讳的,王静则是她女儿,她若寻个男人,势必就是给王静则寻个爹,既与她有关,又怎可相瞒。

  只是她一直觉得王静则还没开窍,没想到她会突然问,是以有些好奇。

  “你觉得何为钟情?”

  王静则觉得自己被小看了,她也是看过话本子的,只是对上面的情啊爱啊,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没什么兴趣罢了,再说她也不是睁眼瞎子,太子几次三番来寻阿娘,又送与她和小舅父许多嘉礼,每次与阿娘品茶作香,说话都无比温柔,阿娘爱听什么,他便说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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